江千岁才幽幽叹气,清冷的眸子扫了眼萧景纶。
“好了景纶,再这样,我就要成罪人了。”
萧景纶听话对着监控那边的人吩咐,“放人吧。”
崔时锦闻言全身卸力,披散着头发瘫坐在地上。
她的脸是红辣辣的疼,被眼泪滑过的地方,更是已经开始隐隐发痒。
萧景纶走来把崔时锦拉进自己怀里,好看的眉头微蹙,“下次别惹岁岁生气,看你这样,我也心疼。”
心疼?
崔时锦险些忍不住嗤笑出声。
江千岁捂着鼻子跨过地上的手臂残肢。
她在崔时锦身前挺直脊背。
“崔时锦,我知道你是看不起我是寡妇,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你既然给死人化妆本事这么强,怎么不见你给你父亲遮掩一下他的丑样子。”
“就是想故意吓得我动胎气对吗?”
她面容含冰,眸子里半是屈辱半是坚韧,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崔时锦已经无力再说一遍她已经解释了无数遍的话。
麻木的弯腰鞠躬,“对不起江小姐,都是我的错。”
崔时锦瞥了眼那些残肢,语气骤然冷漠下来。
“这种吓坏了岁岁的东西,拿去喂狗!”
崔时锦闻言,脖颈像是一瞬间被人扼住,她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景纶。
丝毫没办法把眼前的人和一年前忙前忙后帮崔父安排最好的植皮医院的萧景纶联系在一起。
当时萧景纶为了表明真心,甚至守着崔父睡了三天。
他当时熬红了眼,却只是说。
“时锦,他是你爸,也是我爸,我自然要好好待他。”
萧景纶面无波澜抬手给崔时锦擦去眼角的泪,只有一句话。
“晚上家宴,别迟到。”
萧景纶和江千岁一走。
崔时锦崩溃的依着墙壁缓缓蹲下。
她一边看着保镖像是清理垃圾一般把崔父的手臂残肢带走,一边颤抖着拨通那个加密电话。
“出个价,我愿意来国外前线帮你做事,替那些因战乱而死的人敛容。”
电话那边笑声清朗好听。
“价你出,人,我要七天后在机场准时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