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竹马为了救小妾，将我丢给一群山匪。

后来我活着回来了，他不顾我浑身伤痛，斥责我不该雇山匪绑架他的小妾。

更不该演戏害自己受伤。

我一拳打的他口吐鲜血：「你这脑子还想当我夫君？给我提鞋都不配！」

「你我婚约就此作罢，滚！」

1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嫁给裴珩。

为了娶我，他请缨边塞，屡立战功，未及弱冠便被封为亲王。

他出征前也说回来娶我，我苦等两年后，他回京述职，身边已有佳人。

怯怯懦懦的女子跟在他身后，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一双水雾泷泷的杏仁大眼不安地打量着我。

裴珩则握住她的手，柔声哄了哄后，将人轻轻推到我面前。

「靖柔，这是窈窈。」

2

窈窈姓姜，是在陇右长大的孤女。

裴珩打仗受了伤，恰逢军医遇害，略懂医术的姜窈窈主动替他看病。

他中的箭上淬了毒，姜窈窈便扒开他的衣服，亲自替他吸出。

他昏睡了三天三夜，姜窈窈就在床边守了三天三夜。

醒来后，裴珩想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可姜窈窈却红了脸，「医者仁心，不必挂念。」

下属告诉他前因后果，裴珩过意不去，发誓会对姜窈窈负责。

说完，裴珩向我保证。

「窈窈在京城举目无亲，我会在我们成婚后，再收她做妾室。」

他左手牵着姜窈窈，右手前来拉我，「靖柔，她只是一介孤女，绝不会撼动你的地位。」

我下意识地收回手，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我和裴珩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我是英国公的独女，我的姨母是皇后，我的舅舅是太傅。

论家世，我在全京城的待嫁女子中也算得上是凤毛麟角。

裴珩也曾为此倍感惶恐。

他的母族无权无势，母子二人全凭皇帝的宠爱过活。

为了娶我，他请缨边塞，屡立战功。

被封为亲王那晚，他喝得酩酊大醉，翻墙前来见我。

天空漆黑如墨，月色朦胧似水，清风习习，树影摇曳。

少年推开窗，脸色酡红。

他趴在窗台上，对我憨笑，「靖柔，等我下次凯旋，定请旨娶你。」

因为这句话，我等了足足两年。

3

沈闻烟拍桌而起，直指裴珩。

「什么成婚不成婚？你喜欢这位姜姑娘，娶了她便是，同我阿姊有什么关系？」

姜窈窈闻言，害怕地往裴珩怀里缩了缩。

她咬着下唇，一颗脑袋垂得低低的，双手紧张地捏着裙摆。

姜窈窈本就娇小，瓷白的肌肤自带一股弱柳扶风之感，此刻她瞳孔闪烁，鸦羽般的睫毛微颤，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我强忍酸楚，按捺住躁动的沈闻烟。

我心里感激她替我出头，但我和裴珩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不会因为一个突然冒出的女子就断了往日累积的情意。

姜窈窈为了救他失了名节，裴珩理应对她负责。

况且裴珩贵为亲王，就算现在没有姜窈窈，以后也会有李窈窈、孙窈窈……

「阿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见我开口，裴珩大喜。

「我会进宫请旨，求父皇赐婚。」

但在我们成婚前，他想让姜窈窈住在英国公府，再挂个我贴身婢女的身份。

届时我出嫁，姜窈窈便以陪嫁丫鬟的名义一并进入宁亲王府。

他想得倒是周到，既保全了姜窈窈的名声，又顾全了英国公府的颜面。

4

我将姜窈窈安排在了西院。

虽说她挂着我贴身侍女的名头，但她好歹是裴珩的救命恩人，我不会真把她当丫鬟使唤。

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不说，我还派了两个丫鬟供她差使。

去探望她时，她正在院子里踢毽子。

身影活泼，笑声清脆，像春日里的飞燕，让死气沉沉的院子也多了几分生机。

见了我，她立马变得拘谨起来。

我拉她到凉亭坐下，表明来意。

陇右一带本就不太平，姜窈窈又自称孤女接近裴珩，这很难不让人起疑。

若是画下她的小像派人去查探一番，可以消疑，也免得日后有人拿她的身世做文章。

姜窈窈支支吾吾地说完自己的来历后，突然抬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