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是因为女人阻挡了我的脚步。”
湛戈回过头,直直看着机杼,“我就等药浴之事过了再去苍山派,我从未说过我不找我娘。
嘉极来了消息,苍山密宫有阵法隐匿,届时还要带上景星一同前去,我若不准备好,难道还要临时蛊发让血楼的人来保护我?”
“至于封山十年,难道这十年血楼在江湖就销声匿迹了吗?
那些正道之人难道不是被我打的像逃兵,来都要偷偷摸摸,进了魈尸谷都不敢大张旗鼓,还得我放手才算是留他们一命,做的枭雄,不过区区十年,静心静气有何不好,哪一个现在不是功力大涨,每一个都能在江湖闯出一片天,当初何至于被正道群狗咬至需要血楼收留。”
湛戈挑眉,他和机杼见面的机会很少,可是机杼这长老从十年前开始就不喜欢他。
但用机杼的话说,若不是他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这尊主之位他定然要收了去。
如今蜷在霆堂除了看罚人之外,就是研究自身如何延筋续命。
机杼白眉一竖,声音软了些,但还是不承认自己做错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任由那妖姬祸害血楼,十年前我未出血楼见她,如今她倒是自己送上门了,怪不得我。”
“谁告诉你她要害我要害血楼,你既然知道昨夜我去看她,难道你不知道是她救了我的命?
她若要害我,还需要多此一举吗?
谁又给你说她就是十年前的那人,只是长得像罢了,天下相似的人如此多,我爹在世的时候还说你长像我爷爷,难道你就是了?”
众人听在耳里,两个人都是血楼一把手,一个主内,一个对外。
别人都无从插嘴。
“不是同一个人?
还救了你?”
机杼愣住。
湛戈这才意识到,显然机杼突然出霆堂定然是有人告诉他,而昨夜之事只有他和曲青知道,谁还会告诉机杼。
目光转向曲青,曲青心下一跳,眉头微皱落在了湛戈的眼里。
“机杼长老,我现在想问你的人,将未来的尊主夫人带到了哪里。”
众人惊愕,饶是再冷静的人也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湛戈。
尊主夫人...这显然就是给了玄姬一个正大光明站在他身边的身份,不是婢女,不是姬妾,而是尊主夫人。
机杼眉头一皱,“她什么时候又成了未来的尊主夫人。”
这杀了未来的尊主夫人,对他这在血楼几十年的长老,倾尽一生奉献于血楼的机杼来说,可算是一个背叛的名头。
“我说她是她就是,你快说,若是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谁知道机杼下了什么命令。
“我只是让他们将她带出血楼,只要不在血楼,找个地方解决了就行。”
机杼惶惶开口,说完,湛戈已经带着曲青和众侍卫追了出去。
而在他离开后,青藤推着誉阴欢出现在了机杼面前。
机杼这才看见誉阴欢望着湛戈的眼神,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人当了刀使。
“誉阴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我。”
誉阴欢回过头,眼中竟是一片死沉,毫无情绪波澜道:“长老明鉴,誉阴欢不敢欺骗长老。”
机杼怒不可遏,是他太久不出霆堂,如今居然被人利用,想开口却是心口一股气血涌上口。
青藤替誉阴欢开口道:“长老,我们堂主确实没有欺瞒长老,是长老听话只听了一半。”
誉阴欢只是说,湛戈药浴受伤的时候身旁竟然只有玄姬,明明药浴的时候不许任何人靠近,玄姬却还是无声无息的进去了。
说来也好笑,玄姬的模样竟然和当年的江湖第一美人有个十成的相像。
“现在来跟我咬文嚼字,誉阴欢,不要以为你这些年来在生死堂立下的功劳,就可以玩弄长老,要知道你在霆堂的惩罚还没有过去。”
说话机杼的眼睛飘到了誉阴欢的双腿之上,“湛戈还想留着你这双腿,我却是不想留了。”
没想到,誉阴欢却是笑了,“我不在乎,这双腿有或是没有,我都不在乎了。
你也只听湛戈说她救了他的命,可是就一次!
就这么一次!
湛戈这十年来的命那都是我和我父亲救的!
谁又在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