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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萧铎勤政殿旁的偏房,我暂时住在这里。
屋顶上瓦片碎了半边,堪堪铺上稻草遮雨挡光。
汤羹里倒映出来我头上的木簪,十年了,为了萧铎的大业我省吃俭用为他收买人心,自己却舍不得买根新簪子。
萧铎讪笑:“你也知道,浅浅是二嫁之身,宫里不少人是伺候过三皇子的,他们正等着看她的笑话……”
我利索地喝完汤,递给他示意再来一碗。
“夫君自己拿主意就好。”
萧铎手一抖,汤羹洒在他手上,烫出一片红肿。
“念念,你……你怎么了?”
从前,我一定会把碗一摔,告诉他,他今天敢给苏浅浅铺金砖,明天我就把苏浅浅的宫殿砸了。
可他不知道,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完成攻略任务。
刚来到这个小世界时,系统向我介绍了剧情。
苏浅浅和萧铎、裴观乃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原本两人约定谁能得了苏浅浅的真心,谁就娶苏浅浅为妻。
可惜三皇子横插一刀,强纳苏浅浅为侧妃。
裴观愤怒,想搜集证据状告三皇子,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人陷害家破人亡。
萧铎更惨,他会在大婚之夜前去抢婚,被侍卫射成了刺猬,惨死宫中。
我的任务就是,消除危机,改变两人命运。
为了早日完成任务,我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
每当萧铎想见苏浅浅,我不是装病就是闹脾气,搞得我成了京城有名的悍妇。
还有裴观,每次他派人往东宫送书信,我总是会拦下,然后长吁短叹地说他忘恩负义,对外人比对我这个救命恩人还要好。
久而久之,萧铎越发觉得我浅薄粗俗,和那个京城第一才女苏浅浅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个农妇。
甚至后来,连裴观一见我都唉声叹气。
可就在昨天,萧铎杀了三皇子,危机解除了。
他还要登基当皇帝,还要封裴观做大司马。
再没有人能危害到他们的性命。
任务完成了,我可以脱离世界回家了。
我掏出帕子温顺地替萧铎擦拭。
他松了口气,握住我的手,贴着耳边说晚上要来找我。
好像赏赐一般。
过去,为了不让他见苏浅浅,我们总是吵架。
每
《我死遁离开之后,皇帝悔疯了小说萧铎苏浅浅完结版》精彩片段
这是萧铎勤政殿旁的偏房,我暂时住在这里。
屋顶上瓦片碎了半边,堪堪铺上稻草遮雨挡光。
汤羹里倒映出来我头上的木簪,十年了,为了萧铎的大业我省吃俭用为他收买人心,自己却舍不得买根新簪子。
萧铎讪笑:“你也知道,浅浅是二嫁之身,宫里不少人是伺候过三皇子的,他们正等着看她的笑话……”
我利索地喝完汤,递给他示意再来一碗。
“夫君自己拿主意就好。”
萧铎手一抖,汤羹洒在他手上,烫出一片红肿。
“念念,你……你怎么了?”
从前,我一定会把碗一摔,告诉他,他今天敢给苏浅浅铺金砖,明天我就把苏浅浅的宫殿砸了。
可他不知道,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完成攻略任务。
刚来到这个小世界时,系统向我介绍了剧情。
苏浅浅和萧铎、裴观乃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原本两人约定谁能得了苏浅浅的真心,谁就娶苏浅浅为妻。
可惜三皇子横插一刀,强纳苏浅浅为侧妃。
裴观愤怒,想搜集证据状告三皇子,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人陷害家破人亡。
萧铎更惨,他会在大婚之夜前去抢婚,被侍卫射成了刺猬,惨死宫中。
我的任务就是,消除危机,改变两人命运。
为了早日完成任务,我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
每当萧铎想见苏浅浅,我不是装病就是闹脾气,搞得我成了京城有名的悍妇。
还有裴观,每次他派人往东宫送书信,我总是会拦下,然后长吁短叹地说他忘恩负义,对外人比对我这个救命恩人还要好。
久而久之,萧铎越发觉得我浅薄粗俗,和那个京城第一才女苏浅浅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个农妇。
甚至后来,连裴观一见我都唉声叹气。
可就在昨天,萧铎杀了三皇子,危机解除了。
他还要登基当皇帝,还要封裴观做大司马。
再没有人能危害到他们的性命。
任务完成了,我可以脱离世界回家了。
我掏出帕子温顺地替萧铎擦拭。
他松了口气,握住我的手,贴着耳边说晚上要来找我。
好像赏赐一般。
过去,为了不让他见苏浅浅,我们总是吵架。
每没看过甄嬛传。
他固执地认为是我恶毒,我无情,不光关了我,还放话说苏浅浅受了什么苦,我就要受什么苦。
好在裴观有点良心,劝住了萧铎,只说把我送到家庙里清修几天就好。
托他的福,清修了十天我瘦了二十斤。
我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萧铎。
他停下脚步,一瞬不错地看着我。
“念念,我知道当年关禁闭一事你心有芥蒂,可你不懂,你自小习惯了劳作,粗茶淡饭对你来说是常事。”
“可浅浅不同,她自深闺就锦衣玉食,一丝一毫的苦楚对她来说都是天大的磨难。”
我一手推着一个人往外撵,“对对对,你说得都对,赶紧去吧。”
“晚了就不赶趟了。”
说完哐当一声响,关上房门。
裴观在门开长长舒了口气。
萧铎站了会儿敲敲门,“念念,别忘了我说的,晚上等我。”
我含糊“嗯”了一声,没放心上。
他想回来,苏浅浅也不会让他回来。
就算苏浅浅矜持不留人,裴观也会想办法促成好事。
躺在床上,盯着屋顶那片碎了的瓦片,我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头骨开始隐隐有断裂感,慢慢地,钻骨之痛浮了上来。
我咬着牙撑起身子,摸向床头小案。
手中一空,我才想起来,止痛丸被裴观拿走了。
钻骨越来越深,越来越疼。
我重新躺在床上,紧紧抓着床单,任由汗水浸湿里衣。
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
胃里翻腾滚动,喉咙一片腥痒。
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重新陷入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我身上一凉,床上多了一个人。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恍惚了半天才发现,萧铎真的回来了。
他没上床,而是把怀里的人放我床上,还示意我往里一点。
“念念,我给浅浅画眉后浅浅脸上起了疹子,你快看看怎么回事?”
心头那阵涟漪荡然无存。
成婚十年,别说替我画眉,就是我梳妆时让他多等一会儿他都不耐烦。
如今却大半夜给苏浅浅玩“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的浪漫。
心头一酸,喉间的腥痒再次泛起,不等我反应过浅啊。
苏浅浅想来万安寺上香,他听说了立刻亲自护送。
甚至见我绑在树上,眼神也没有片刻犹豫。
心口密密麻麻地疼起来,我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裴观似乎怕我真的耍什么花招,慌忙解释:
“阿姐,浅浅殿中的蝴蝶兰开了,殿下是打算去浅浅宫里亲自搬过来送给你的。”
说完,他愣住了。
那盆蝴蝶兰本来就是我的。
去年我生辰,萧铎不知怎么的突然转了性子,搬回来一盆蝴蝶兰说是西域进贡的,要送给我当生辰礼。
可还没到我手里,就遇到了前来参加生辰宴的苏浅浅。
她看着那盆花咬唇不语,说她幼年时闺阁中曾有一盆花与此花相似,如今物是人非,睹物思情,感伤至极。
她说完眼泪滚落,砸到萧铎心口上。
萧铎二话不说将花塞到她丫鬟手中。
甚至事后都没补一个礼物给我。
那天我挡在苏浅浅面前,让她把花还给我。
萧铎却打了我一巴掌还说我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
“不过是一盆花,你又不好风雅,让给浅浅又如何。”
“你粗鄙惯了,这花跟了你还不知道能活多久,不如跟着浅浅,美人配鲜花,也算是一段佳话。”
那天苏浅浅笑了,我哭了。
明明是她抢了我的花,到最后反倒怪我粗鄙。
大概是被辜负的次数多了,加上马上要脱离世界了。
如今裴观提起蝴蝶兰,我内心毫无波动。
我推着萧铎出门。
“快去吧,瞧这天色,眼瞅着就要打雷了,苏姑娘再吓出心悸来,你又要怪到我头上。”
之前就是,苏浅浅被三皇子罚禁闭。
萧铎担忧不已要趁夜色去看她,我不许。
结果当晚传出苏浅浅差点被三皇子正妃磋磨致死的消息。
那天,萧铎也让人将我关了禁闭,他说都怪我,要不是我浅浅也不会受这么大苦。
他也不打听打听,就因为苏浅浅和他来往的书信被三皇子发现,这才惹怒了三皇子的。
还有三皇子正妃为什么磋磨她,还不是她故意谩骂正妃,引来正妃磋磨,这才让三皇子心生怜悯,她才能重获恩宠。
这种宅斗小套路,甄嬛传里演了八百遍了。
可萧铎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萧铎一晃,低头看着他身上沾上的血点子,眼神慌乱,“念念,你吐血了,快,快传……”
“王妃……”苏浅浅贝齿咬唇,欲语还休,“裴大人刚把药丸拿来,还不到半天,您就……”
“罢了,左右那药丸也是您的,您想要回去,派人说一声就好,何必在殿下这里玩苦肉计,凭白惹殿下担忧。”
萧铎扶我的手一顿,沉下脸来。
“念念,你又耍心机。”
“不过是一瓶药丸,你皮糙肉厚的被土匪绑了都能全身而退,可浅浅身娇肉贵最怕疼了,你何必和她过不去。”
喉咙里的血吐出来,先前那种闷痛感减轻不少。
沾着鲜血的唇角勾起,我垂眸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萧铎还想说什么,可对上我冷漠神情,他眼神一慌,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药丸都给她了,我这里已经没药了,治不了病了。”
苏浅浅被一块绸缎裹着身子,脸上一片红肿。
听了我的话,可怜兮兮地咬着嘴唇,“王妃娘娘,裴大人给的药丸是止痛的……”
我看了她一眼,“裴观没告诉你吗,那是特效药丸,什么病都能治,你赶紧吃一颗吧。”
我太了解苏浅浅了,她深夜玩这么一出,绝对不光是让我治疹子这么简单。
苏浅浅脸一红,手抚上小腹“可是……寻常药物对胎儿不好……”
次一吵架,他就冷着脸不来我房里,还说要给我点颜色看看。
想到这里,我自嘲一笑。
反正都要离开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裴观是武将,哪怕萧铎贴着我耳朵低声喃语,裴观还是听见了那句夫妻间的暧昧话。
他脸色变了。
这可是苏浅浅进宫第一天,要是受了冷落,还不知道宫女太监会怎么看她呢。
裴观蹙眉,视线在我和萧铎身上转啊转,焦急万分。
我知道他在想办法支开萧铎。
从前,他担心三皇子对苏浅浅不好。
现在,他担心我分了苏浅浅的宠爱。
看着他满心满眼的焦灼,我心底升起一抹小小的感慨。
在现实世界里,我是独生女,没有哥哥弟弟。
除了爸妈,没有人像裴观为苏浅浅筹谋那样事事为我打算。
曾经救下裴观初时,他谁都不相信,只相信我,吃的用的都要我亲手送到他房间他才可用。
这种依赖让我产生一种难以言明的姐弟感,久而久之,我便让他喊我“阿姐”,我把他当弟弟。
第二碗排骨汤喝完,我放下碗,贴心地递上理由。
“今天的汤不错,不如给浅浅送些过去。”
“她刚死了夫婿,又贸然进宫,心中一定惶恐,你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合该这时候多陪陪她。”
裴观双眉舒展,松了口气。
萧铎却沉默了,审视般问:
“念念,你是在耍心机吗?”
心机?
如果曾经我为了阻拦他去找死而千方百计留他在床上也算是心机的话,那可能真的是个心机叵测的女人。
可惜,我的心机没能带来任何成效。
三年前,我不小心落入土匪圈套,土匪送信给萧铎说要一万两黄金。
萧铎却回信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被捆在树上,晒得奄奄一息,几乎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了。
可一睁眼,却看见了他。
我差点以为自己晒迷糊了。
我愣怔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他开口说话,才知道原来他真的出现了。
我就知道,那句“要杀要剐”的话是他迷惑土匪的。
可下一瞬,他拔剑指着土匪怒喝:
“三皇子妃要过此路,谁敢阻拦!”
原来他身后的马车里坐着苏浅